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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U] Arno中心 「 Astral Requiem 」

BGM:Astral Requiem




「死亡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痛楚逐渐消弥。呼吸滞重,口腔麻木无味。肌肉揪紧又舒张。目光所及之物开始模糊不清,一切色彩繁杂地融合成白色,又渐渐变暗。心跳减缓,动作减慢,发出和接收声音成了越来越困难的事。

仿佛置身海洋,无从掌控,只能屈服。」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右手撑住地面想要站起来。

神殿顶部的碎石突然崩塌,他下意识地翻身躲开,却仍然被一块巨石砸中胸口。

“Arno!”

圣剑发出的金色光芒使他几乎失明,眼前一片黑暗。口腔中是咸腥的血的味道,肋骨发出难以承受的呻吟,与他因痛楚而揪紧颤抖的肺部一同向大脑传递着不好的信号。

想想办法——谁来帮帮我?

他试图用伤痕累累的左手挪动石块以得到解脱。就在这时,他碰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那是只女人的手,拥有熟悉的温度和颤抖的力道。

他眨了眨被鲜血迷住的眼睛,依稀分辨出面前的人形。

是Elise.

他想道。同时他甩了甩头发,低声呻吟着松了口气,眼睛看向不远处的石台。桀曼跪伏在地,圣剑隐约地发出金黄色的亮光,离他只有半臂之遥。

桀曼就要拿到圣剑了。

Elise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手上的力度于是更加加重,甚至用上了膝盖。但这对巨石来说仍然不够。Arno皱起眉头,费力地推抬横置于胸口的石块,他感到内脏几乎要被挤压碾碎出血。

但是另一只手突然地松开了。

“呃……Elise!”

“Arno……我必须……我必须去。”

“等等!咳……我们一起——Elise!”

Elise似乎是摇了摇头,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随机站起身来向桀曼的方向跑去。他感到鲜血涌上喉咙,夹杂着内脏的碎片。他用力地咽下,向右侧着身子想要从石块的压制下挣脱。

他听见刀剑出鞘的声音,以及Elise愤怒的指责,于是用下巴抵着石块,艰难地向外挪动身体。

——还差一点……就快了!

他的背后突然爆发出强烈灿烂的金色光芒,强大的冲击波将他掀飞出去很远,重重地砸在地上,背部接触到大小不一的碎石,这使他感到更为尖锐的疼痛。

一种巨大的恐慌伴随着身后的静寂蔓延开来。他跌跌撞撞地向石台扑去,看见桀曼倒在地上微微抽搐。


「有些时候,有些东西,难以保全更无法得到。

人们会因此觉得惋惜、愤恨甚至嫉妒,从而萌生掠夺和毁灭的心思。而你对此无能为力。

我曾认为这都是我的罪过,所以我决心背负一切,为此不惜任何代价,结果损失惨重。失去是对我的惩罚,因为我总是认为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守护,于是愚蠢地放下了面前的幸福,去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幻觉。

我才三十二岁,可是我觉得我已经是个七十二岁的老人了。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九年刺客生涯比我以往任何喜悦快乐的日子都要美好。

我不后悔成为一名刺客。」


他的手触碰到冰凉方正的石碑,恍惚的精神悄悄振作了些。

“……我不能总是沉浸在过去,Elise. ”

他低声说道。

德拉塞尔府邸冷清而寂静,冬日的冷风如刺骨寒刀,漫不经心地轻抚过人的脸颊,使之如开裂一般疼痛。两位德拉塞尔的坟墓挨在一起,安静地听着他这个外来人诉说。

“你离开我太久了。”

“你们都是。”


他离开德拉塞尔府邸后,慢慢地走向自己童年的家。

许久没有人打理的庭院杂草丛生,苔藓顺着墙面爬了上去,生硬地填补着白色墙壁的裂痕。大门被腐蚀得一推就能打开,大厅的格局依稀熟悉。

他站在那里,猛然惊觉自己错过了这么多。

而他始终没有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种人。他变成了一个屠夫,一个凶手和政客,企图用最拙劣的方式对任何事妥协让步以求微薄的善意与善待。


「没有谁会是谁的救赎,你的所作所为只有自己承担,由自己指导,被自己宽恕。

只是我明白得太晚。但也不是很晚。

莱昂像极了从前的我。我开始慢慢觉得许多年轻人都像极了从前的我。鲁莽自大,野心勃勃,不珍惜自己拥有的东西,只知一味向前看。但可悲的是,我依然对此无能为力。正如我不会因为别人的劝阻而改变主意一样,他们也不会。所以我救不了他们。我只能救自己。」



圣礼拜堂顶层依然冷清。

他将酒瓶中剩余的液体倒入嘴中,感受喉咙冰凉的烧灼感,然后打了个寒噤。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走到栏杆旁边向下俯视。

——原来是这么个感觉啊。

他默默地挪动自己的位置,使自己的角度越来越与当年Bellec所在的地点重合。

Pisspot. 他无声地做着口型,竭力地回想年长刺客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和语气。

最后他不得不放弃,因为那是更加久远的事情了。他很遗憾,但不得不这么做。

时间不多了。


「埃及离马西亚夫有多远?

至少比法国近。

莱昂说我冷血无情。他请求我留下来拯救法国,但他不知道我做不到。他还是个孩子,一腔热忱未被浇灭,心中怀有期待和渴望。年轻人都以为自己会是救世主,所以他们为国牺牲,让自己的生命被淹没在一场场无名的战争中,而最后,不过是为了同样丑恶的东西铺平道路。

我从前以为自己明白,而且对自己的理解深信不疑;但现在我觉得犹豫——什么是自由?什么是“万物皆虚,万事皆允”?我们和圣殿骑士势不两立,究竟是为了一己私欲还是崇高理想?

我不明白。

我怎么能明白呢,如果我永远留在这个充满权利与金钱肮脏交易的国家?」



“我亲爱的Arno,你已经决定了吗?”

他抬眼看着这个放荡轻佻的侯爵,罕见地没有骂出声来。

“你很难爱上一个地方,如果每一次你想起她都带来无比的艰难和痛苦的话。”

他最终说道。

侯爵收起了轻佻的神色,微微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会帮你搞到船票的。”


「我说过,还不算太晚。

但这并不是为了刺客总部。我只是需要去搞清楚一些疑问。

在我死之前,我想明明白白地活。」


他手中的羽毛笔停顿了。手稿写了厚厚的一沓,清晰地标着日期。但他深知这就是他能留在法国的唯一东西了。

他的手抚上桌子。这是米拉波的桌子,在此之前还有许许多多的刺客大师在此办公,留下他们的习惯和印记,然后被时间和下一任大师逐渐抹去。

Arno Victor Dorian.

他迟疑了一会,最终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起身离开书桌,将手稿用镇纸压在桌子的右侧,伸手戴上了兜帽,另一只手提起了早就放置在门边的木箱,迈步走出了房间。

早已等候在外的马车夫冲他笑了笑。

“去哪里,先生?”

“码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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