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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llec X Arno】Moment

cp感不是很明显

致郁慎入

 

灵感来源:The failing song-Matt Elliott

 

 

 

 

 

 

 

 

 

01.

 

1804年冬。巴黎。

 

“你觉得谁可以胜任?”

 

“恕我直言,动乱的这几年,兄弟会并没有培养出可靠的人才。”

 

“我倒不这样认为——Frank就是不错的人选。年纪轻轻,分配的任务从无失手。”

 

一阵沉默。

 

“啊,”有谁重重叹了口气,“我不想再出现第二个Pierre Bellec了。”

 

“……”

 

对话似乎到此为止。议事大厅中没有再传出什么声音;巴黎初冬寒冷刺骨,在冬季种下的树苗注定夭折,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02.

 

Pierre Bellec没有葬礼。

 

“——他大约死于六十岁;或者六十一岁。”纪尧姆看了一眼端正坐在桌子前面的年轻刺客,回答道。

 

“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葬身于那次意外爆炸吗——我是说,难道那时是他一人前往教堂的吗?”

 

“是的,”纪尧姆说,“Bellec的任务是刺杀教皇——对兄弟会而言,是很重要的节点。我不清楚细节,一切都由Bellec一人负责。我大致推断,Bellec选择对教皇的居所进行破坏,打算顺便免去兄弟会善后的麻烦;引爆很成功,但是最致命的问题在于,教皇本人并没有像情报显示的那样留在居所——就是这样。”

 

年轻刺客面露难色。

 

“您怀疑兄弟会中有叛徒吗?”踌躇良久,他问道。

 

“……实际上是不应该的。你是什么时候加入兄弟会的?”

 

“呃——大概五年前。”

 

纪尧姆神情严肃。他迅速地瞥了一眼桌面上的文件,右手食指不自主地轻轻敲打着桌面。年轻人的回答似乎使他回想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以至于令他陷入相当长久的沉默。

 

 

 

1791年冬。巴黎。

 

“我让你多活了半年——仁慈到此为止了。有遗言吗?”

 

弯刀架在脖子上,红发的女性闻见铁腥味混合血的腥咸,皱了皱眉。

 

“Arno是你杀的?”

 

Bellec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你真是个疯子。”

 

她垂下目光,盯着面前地面上几滴凝固的血迹。灯光昏暗的地下,烛火照出两人的影子,提灯倒在不远处的墙边,一小滩黑色难闻的灯油淌了出来。空气阴冷潮湿,混合着复杂激烈的味道,透露出屠戮、惊恐、懦弱和疯狂。

 

Bellec没有动手,像是在等待什么。

 

“不过我很高兴Arno信任我。”Elise艰难地靠着墙,右手捂着缓缓渗血的腹部,她扯动嘴角笑了一下,虽然这牵动了腹部的伤口,令她面部的表情有些许扭曲。口鼻中呼出的热气凝结成白色雾气,这让她的五官在阴影中更加模糊。冰冷的刀刃贴近了一些,她却愈发感到有趣。

 

“你在嫉妒吗,老顽固?”她挑衅道,“我和Arno互相信任,这让你不舒服,是吗?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他曾像信任我一样信任你——而你却选择杀死他。”

 

她将这话狠狠掷向Bellec,刻薄地观察后者的表情变化。唯一的光源发出“叭”的一声轻响,是火花小小的爆裂声。火焰跳动,土墙上人的影子随之浮动,像只巨大的怪物。

 

“他被你迷惑和同化;如果我早些杀死你,或许他就不必死。”

 

Bellec的声音沙哑,女圣殿骑士确信他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于是说道:

 

“他对你们的信条不感兴趣——承认吧,他自始至终对于正义的理解都高过你这狭隘的小人。”

 

“如果你是为图黄泉路上一时口快,我不计较你的叫骂;不过,我奉劝你讲些有意义的事,性命只有一条,你最好仔细考虑。”

 

“哈,你在期望我摇尾乞怜吗?我孤家寡人,没有什么牵挂,也没做成什么有意义的事;但我可以陪你聊聊家常。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呢,大师?”

 

年长的刺客收回了弯刀。他俯身定定地看着身受重伤的圣殿骑士,后者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近乎呢喃地讲到:

 

“你会失败的——从你放弃Arno Victor Dorian开始。圣殿骑士的精神将如附骨之疽,而你将被心中的仇恨和愤怒遮住眼与耳,自我毁灭。”

 

 

 

“巴黎兄弟会即日起所有成员分批进行考核。在剿灭圣殿骑士以前,我要保证每个刺客都是纯粹的战士,而非害群之马。”

 

“你想除掉所有与你意见相左的人吗?!”

 

“刺客组织是军队,不是国家——有‘那种倾向’的人,我称之为‘通敌’。”

 

“——”

 

“凡‘通敌’者,在军队里应被立即处死,以免影响士气和军心。那么你的选择呢,奎马?”

 

 

 

03.

 

1796年4月。凡尔赛。

 

年轻人瞳孔放大,喉咙里发出“嗬嗬”声响,右手无力地企图阻止脖颈动脉的出血。面容隐藏在兜帽阴影之下的刺客没有停顿,在确认目标死亡后,从窗户迅速离开了现场。

 

袖剑上的血滴被甩净,仅仅在刺客的衣袖内里留下一小道细微的红色划痕。刺客身形瘦削,动作敏捷,一刻钟之后,便出现在总部的隐秘入口。

 

他摘下了兜帽。脸庞白净,嘴唇上方有稀疏髭须。令人意外的年轻——年少。

 

“第三个。”

 

有年轻的男性声音喊道。

 

“请到奎马大师处报备任务完成情况。”

 

刺客领命而去。大厅二层,有二人正用阿拉伯语轻声交谈。

 

“这批新人表现比去年那批好很多。年轻、聪明,并且更听从指挥。”

 

“嗯。这是最后一处圣殿骑士的据点了。”

 

“是的,根据情报,我们逐个击溃了他们的据点,以各种方式除去了大半掌有权力的化身政客或公众人物的敌人——您下一步打算怎样去做?”

 

“兄弟会已如豺狼。”

 

“是的,组织严密,纪律严格——”

 

两人中的一人皱了皱眉,抬手示意。议事大厅立刻归于寂静。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传来,Bellec阴郁而皱纹横生的脸暴露在了昏暗的光下。一个个年轻有力的戴着兜帽的身影接二连三地回归总部,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各个角落。

 

“总计二十三人,全部归还。”

 

Bellec点点头,负责汇报的年轻男性于是也消失在了暗处。

 

“外面下雨了吗?”

 

年长的刺客大师有些突兀地问道。偌大空间中另一人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好干咳几声掩饰尴尬。提问的人似乎对此并不介怀;潮湿的空气和来来往往的刺客们带来的冷冽气息已经给出了答案。

 

大清洗过后,兄弟会的每次行动总是伴随血液腥气。有时还混合有干燥激烈的阳光的气息,有时是细小如米粒的雪花的闷潮,有时是花粉、脂粉和美酒;这次是清冽细密的雨滴的味道,令人怀念。

 

 

 

04.

 

1801年初。巴黎。

 

“谈判并不顺利。”

 

随来者而来的还有门外的风雪,以及令人失望的坏消息。

 

“波拿巴仅仅将兄弟会当做可有可无的工具,若我们不效忠于他,等待我们的只有全面围剿和覆灭。”

 

“——Bellec不在吗?”

 

“请您稍微体谅一下老年人,”尖锐刻薄的女声这样嘲讽道,“风雪天他浑身都痛得厉害,我猜他在雪停之前都不能准时参加会议了。”

 

这句话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戴着兜帽的脑袋凑到一起窃窃私语,另两位资历最老的刺客大师没有任何表示,特蕾内刻薄的灰眼睛扫过大厅,高声制止了议论。

 

 

 

“圣殿骑士是否有残党?”

 

已有稀疏白发的刺客大师身躯未见疲沓,依然笔直有力。被询问者是情报处年轻的见习刺客,听到问询时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报告,是的。这里是整理的据点位置图。”

 

Bellec俯身察看图纸,见习刺客就站在他身前三步距离,略微有些紧张,气息凌乱,手指微微颤抖。Bellec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直起身来面对被询问者。

 

“——觉得我很可怕吗?”

 

他问道。

 

年轻刺客猛地一抖,又急忙咳嗽两声,笨拙地掩饰自己的失态。他伸手拉了拉兜帽,想掩饰一下涨得通红的脸。

 

“把兜帽摘了。”

 

Bellec皱了皱眉,绕过桌子走到还在发愣的刺客面前,后者只好不情愿地把手伸到脑后,拉下了唯一能隐藏情绪的屏障。

 

Bellec愣了一下。他比年轻人要稍微矮一点点。他的目光探寻式地从长有细细胡须的下巴移动到高挺的鼻子——那鼻子上,好巧不巧,有一道斜疤——然后是深陷的漂亮的眼睛,眉毛,额头,在脑后扎成一束的棕色头发。

 

他有多大?二十岁吗?还是二十一岁?

 

Bellec这样想。

 

“——”

 

年轻刺客并不知道传闻中兄弟会这位冷酷强硬的大师心中一瞬间涌起了怎样的复杂感情,他只是讶异地看着对方微微睁大了眼睛,嘴唇紧闭,甚至缓缓伸出了手——

 

“大师?”

 

Bellec伸出的手定在了半空。他眨了一下眼睛,习惯性地皱眉。

 

“我不记得你。你是情报处的?”

 

“是的——我来的时候也没见过您……我两周前才加入兄弟会。”

 

年轻人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挠了挠头。

 

Bellec没有再问下去。他背过身整理桌面上的文件,羊皮纸磕在桌面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你回去吧。好好跟纪尧姆学,他搞情报有一套。”

 

 

 

05.

 

1805年4月。巴黎。

 

新任刺客大师已经就任一月余,几乎每日忙于清算四年间积累的杂务。Pierre Bellec死后,兄弟会内部爆发了极为激烈的冲突。三位刺客大师各执己见,兄弟会内部拉帮结派,疲于内讧,圣殿骑士得以趁虚发展壮大。而这股风潮,一直持续三年半之久。

 

拿破仑加冕称帝前夕,曾秘密派遣军队对刺客组织进行围剿。幸存下来的刺客生存更加艰难和小心翼翼,厌战情绪悄然蔓延,情报处部分成员开始动用各种关系渗入政治权力网,试图为兄弟会谋求生存空间。

 

巴黎春天依然是蒙蒙细雨,天色阴沉暗淡。市民沮丧地发现,生活兜兜转转回到了原点。十六年前的硝烟和呐喊像一场梦,是晴朗天空上随风漂浮的烟云,毫不停留地一昧向前,直至无影无踪。

 

 

 

“……我们总梦想着在世界上留下我们的印记……但我们却只在史书不会记载的战争中白白牺牲自己的性命。

 

“我们的所作所为、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随我们自己一起消逝。”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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